藩国草原小说的诗化品质
作者:雷达
近些年,我陆续读过里快的三部草原小说。在这些作品中有一个无所不在的最重要的人物,那就是草原;草原始终能动地贯穿在他的作品中,不是作为背景,而是作为一种意志、人格,一个巨大的悲欣交集的灵物。《美丽的红格尔塔拉河》是一部草原英雄传奇,对英雄人格,尚武精神,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表现得强烈而激动人心,对搏克文化有精彩描绘;《狗祭》并非迎合当今写狗的潮流,作者独出机杼,表达了更为深邃的思考;《大漠悲风》的笔触移到汉代,写著名的李陵悲剧,李陵与苏武的刻骨友情,李陵背负着专制强加的巨大罪名无限痛苦,内心翻腾着难以洗清自己的悲愤。它们不是一般的展示风情、风俗、风光、物产、地貌的东西,而是写出了民族的精神根性,写出了内在的美。
里快具有草原文化的精神和内质,他把诗化和抒情化的因素大量带入了他的叙述话语之中。他不是一个严格的写实型作家,他缺少精雕细刻的耐心,总是忍不住要站出来主观抒发,他的风格粗犷、豪迈,骨子里是狄俄尼索斯式的酒神精神。这构成了他小说的魅力。也许在他看来,氛围比细密的环境重要,大自然、人性比社会、政治的细节重要,写意性比写实性重要。在某种意义上,他是把小说当作抒情长诗来写的。所以,背景,事件,历史的具体性往往被淡化了。比如在《大漠悲风》里,我们不大看到汉代的典章,礼仪,宫闱秘史,复杂的人物关系,而被突出的是,几个主要人物的境遇和心态,连司马迁都是虚写、转述,画面的中心是苏武和李陵。于是,他的小说里有较多浪漫主义,象征主义成分,有寓言化,象征化,抽象化的倾向。线条比较粗,话语比较直接。在他的小说里,年代似乎并不重要,时代背景的真实细节也不重要,他要写的是英雄传奇,悲情故事,是比较长远的母题——草原上千百年来不断重复的人文主题,具有原始意象化,甚至抽象化的东西。
写景占了小说不小的成分,这是里快的一大特色。草原之瑰丽万状,成为它小说中最抒情,最富于色彩感,最诗化的部分。这在《狗祭》和其它作品中随处可见。《狗祭》的开头写库伦图草原,从月牙形的边缘写起,恩格尔河把蓝天白云揽在怀中……写得非常精彩。《美丽的红格尔塔拉河》写女性美,很自然地拿大地,草原,湖淖来比喻,人物语言多用草原上的事物比兴,游牧文化气息一下子就出来了。在写景的同时,作品还突显了现代生态意识,写了人与自然关系,人的异化,狗的异化,被异化的人诱惑过的狗成为疯狗,魔狗,成为人的敌人,自然环境遭到破坏。破坏的当然不仅是环境,更是人心。人心变坏,人类忠诚的朋友狗的背叛,令人惊心动魄。贪婪的工业化或功利化、商业化、机器化、利润最大化,带来的不但是对草原风光、万物,对清新、活力、对洁净的生态的破坏,而且是对与草原联结在一起的千百年的蒙古民族精神的根的破坏,是对满额送券活动草原生态和心态的破坏。因而,这里写的主要还不是自然生态,而是精神生态。这是一个作家的使命感的表现。
《狗祭》中老骆驼巴图的形象是个创造。这头老骆驼,是个象征性人物,是草原的人格神。老骆驼巴图怕失落草原精神,草原的根,也即民族精神之根。他反对小孙子在城里上学。眼见库伦图草原日渐憔悴,看到饮用不洁水而死的白狐,尤其那一株株过早凋谢的高大的蕙兰花等惨象,他流下了眼泪。杀狗对他的全部生命意义,是为了卫护草原的生存逻辑,卫护草原的尊严,卫护人的尊严。他对他的这一残酷处置毫不后悔。石墙下的大段心理独白和后来的对话都是证明。他到飞云谷的超度和祭奠,把哈日巴拉的皮送入生命之河,寻求再生,使小说达到了高潮。
同时需要指出,里快的小说写得太流畅,有时密度不够,因而显得松软。尽管他有着自己的语言特色,但若能进一步找到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自己的深刻的个性,仍需要付出更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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