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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国老宝成是我们村里的一个疯子

万物互联  |  2020-07-17  |  来源:潜江物联网云平台

摘要:摘要:老宝成是我们村里的一个“疯子”,在我记忆里,他的身影一直落魄,一直清晰。曾多次想写写他,每一下笔,总觉不忍…… “二胡燕儿给枪崩了!”

“真的?”“多会儿的事?”“谁说的?”

“张蝉那个大儿不是在县上武装部上班了么,夜儿个回来说的,说崩了好几天了!”

“该!”“这么快了?”“彩蛾们家知道不?”

“彩蛾们家估计不知道。自从彩蛾死了,她们全家神个叨叨的,大门不开二门不出,没人敢问。”

“也是的,谁们家闺女死了能好活了。又是因为强奸的事,更就不光彩了。”

“这个二胡燕儿也是个挨千刀的,你把人家闺女祸害完也就算了,为甚要给活活抬死了,你说?”

“也怨那个怂女子了,平常就爱个臭美,冬夏无常,脖颈上老爱围上一个瘩纱,还绾成个花儿。要不是那块儿纱巾,能叫勒死?”

“你也不知道说甚了!再怨哇能怨在人家娃娃头上了?要怨,就怨那老狗头(彩蛾妈),大中午的把个女子娃娃打发在瓜地里头看瓜,能有个好?”

“谁也怨不着,我看就怨二胡燕儿了,三十来岁的大男人,成天间不务正业,你看那眼窝骚眯眯的,不是勾搭人家这家的媳妇儿,就是撩算人家那家的老婆。你们哇没听说,在镇上还认下个什么干娘,开旅店的。整日间跟上这个干娘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管他那个疯大(爹)。”

“真个也是,他死了,他大咋办呀?”

“唉,那就不知道了……”

大清早起,太阳像个没了气的球,扁怏怏地贴在地平线上。几个倒尿盆儿、抱柴火、给骡马上草料的男女,蓬乍着个头,揉搓着各自眼窝里的眼屎,围聚在村口破墙圐圙(kulue)的阳窝窝里,东扯西拉着些家常闲话,楞是把个深秋里的清早天,唠得越发青瑟瑟的了。

深秋天的农村,田地里的庄稼基本收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拉个杆子,淌个秋水什么的。也有那落后的人家,仍旧在撅起个屁股削那几亩糖菜(一种榨糖的作物)。不过,总的来说,生活的节奏是明显的慢下来了。每天,非等的太阳爬的老高老高的,人们才不慌不忙的出地。午后,太阳一蹴遛,就收工回家了。

如此,一晃,一天的光阴就没了。又一晃,两天的光阴也没了。

第三天,给东村李柱子家背柴火的老宝成突然失踪了。

村里的人们一见面,就开始相互打探询问起来。可是谁也没个准确的消息,不过猜测倒是不少。有的说,他是上县城里给二胡燕儿收尸去了。也有的说,他还是个半疯子,做不了那收尸的大事。还有的说,肯定又疯跑到别的村儿去了,就像当初来咱们村一样。更有人说,不会是悄摸的死在哪个地方没人知道哇?总之,花花 ,千奇百怪,说甚的也有。

太阳落,月亮升。吃了睡,睡了吃。农村人的生活,纵天塌下来,也就是这么个过法。

又过了几天后,老宝成变戏法似得再次出现在了他背柴火的路上。

“宝成哥,背柴火个呀?”

“宝成叔,背柴火个来?”

“宝成大爷,你做甚了?”

“大蛋老宝成!大蛋老宝成!”

老宝成原来就是个木讷寡言的人,儿子二胡燕儿这一死啊,他就越发的没了言语,蔫儿蔫儿地。平常遇见,不论是同龄般辈的人问”小斯说他,还是小一辈辈的人关心他,更或是那些淘劣的小娃娃们起哄骂他、戏逗他,甚至用小木棍儿戳他的腿肚子,戳他的后腰,他都不吭一声,最多噗哧笑一下,或者,噗哧噗哧笑两下,就再无其它了。

好像自我记事起,村里的娃娃们就喊他“大蛋老宝成”,等自己长到二十几岁,村里的娃娃还是喊他“大蛋老宝成”。他为甚叫个“大蛋老宝成”?小的时候,你若一问,大人们就呵斥,女孩子家家问这作甚!落罢话音后,极严厉的剜你一眼,就丢开了。

不过,孩子们中间哪有秘密,关于此一事,早就传的是沸沸扬扬了。说是大蛋老宝成的“蛋蛋”奇大,好像晒粉的笸箩!这话不知是谁最先说出的,一旦传开,便激发了孩子们的好奇心与实践欲。男娃儿们或许懂得,女娃儿们多半也不知道那“蛋蛋”一物具体是什么。总之,孩子们一见着老宝成,就互相指指点点着他的裆处,一看,再加些小小心眼里的幻想,果觉似有一大物裹在那稀松的尿渍斑驳的裤裆里面,一走路,好像还一甩一甩的动弹了。瞧见了的,像发现甚惹羞的事一样,捂着嘴,一溜烟笑着跑开了。没瞧见的,就低个头左左右右四下里寻觅着,心有不甘的样子。更有一些调皮捣蛋鬼们,索性上前去,趁老宝成不备,便揪住他脏兮兮的棉裤腰,生生往下扯,那架势,好像不让看个究竟就誓不罢休一般。老宝成憨实,也倒不恼,嘻嘻嘻嘻的笑着,他似乎知道哪个娃儿是哪一家的似得,且用他那黑乎乎油渍渍棉帽子下黑乎乎油渍渍的额头,一个劲儿的顶那揪他棉裤腰的孩童。孩子嫌弃他脏,还难闻,便躲瘟疫一样慌忙躲开,起着哄,四散而去。他也就耸起个肩,两手提溜提溜那松垮的棉裤腰,悻悻地走远了。若哪一天哪一时里两者又遇见了,就又会上演一遍这样的戏法。倘或哪个不太机灵的娃儿让他给揪住了,他就会扬着一只手,假作着切菜刀的样儿,嘴里反复咕噜着:“割你雀儿雀儿!割你雀儿雀儿!”娃儿害怕,便会用全力挣脱他,小手捂着自己的雀儿雀儿,小兽一样的逃开了。

村里的孩子们一茬接一茬的长起来,也一茬接一茬的为这个问题困扰,为这个问题快乐,为这个问题寻找着答案。

老宝成则几十年来似乎就没咋变过,一直就是那副邋遢样子。走路总弓着腰,筒个手,目不斜视。遇见再白净漂亮的女人,也不侧个脸,视线只管和地面垂直着。冬天里,棉衣、棉裤、棉鞋,一张脸黑漆马虎藏在棉帽子下,打个照面,你只能勉强看见他的两个白眼仁儿。夏天里,一件硬梆梆且脏成暗红色调的夹坎肩赤膛穿着,半吊着的裤腿下趿拉双烂布鞋,脚后跟黑锤似得漏在外面,走起路来,片儿片儿的直响不说,还总惹些狗娃子敞个嘴叼他的后懒筋。若遇哪天有幸了,你就能看见他稍稍洗过的眉眼。其实,那是一个样貌极标志的男人。不过,这种机会很少。

老宝成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都会按时按点的出去背柴火,按时按点的回来。他背柴火的路四面八方都有。村里放羊的王老汉总见他,说田野里,沙窝里,林场里,渠沟里他都去,连十里开外的养鹿场他也去。他背的柴火也不一样,冬天是冬天的,夏天是夏天的。李柱子家的柴火圈(juan)方圆有个二三百平米,其里堆垛的柴火几乎全是他背的。全码的齐齐的,各色各样,什么都有。平常人们路来路过的,碰巧看见李柱子媳妇挽着袖子往柴火圈里抱柴火准备做饭,就会和她打趣一阵儿。

“柱子媳妇,你家的柴火十年八年的怕是烧不完了?”来人笑戏说。

“你爱了?你爱!就叫宝成叔给你家也背点去!”

“人家都那么老了,还叫人家不住气的给你背柴火,你快赶上周扒皮了!”

“我就有这福气了,没办法呀!”

说说笑笑间,三三五五个女人就隔着篱笆聚成堆儿,悠悠拉起了家常。也就是在这些不咸不淡的家常话里,老宝成这个人的形象在村人的心里才渐渐清晰起来。

别看老宝成那样的邋遢,却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李柱子家也不是没钱的人,况且,自从父辈就收留着老宝成,十几二十年下来,也就自然而然情同一家了。李柱子媳妇说,这宝成叔啊,可是个犟脾气。你说过个年节的,给他做身新衣裳,说“宝成叔,你穿上吧!”他就像个聋子瞎子,假装没听见没看见,也不接衣服,更不穿不换。反之,若是有那旧的不成个样子的衣裳,扔在外头的粪堆土堆上,他倒自己个拾掇回来,披上,穿上。平常吃个饭也是,眼看桌子上荤的素的全摆好了,说“宝成叔,进来吃饭吧!”他也像个聋子瞎子,也不搭理人,更不进屋里,自己一个儿蹲在门口,靠着墙,眯着眼睛。你拉他进屋,他死活不依。你若端好一碗饭递给他,他倒笑吟吟的接住,且蹲在原地呼呼一气吃完,碗放窗台上,闷声不想地,就走了。李柱子媳妇还说,宝成叔可是有讲究的人,每顿饭,你给他盛多少他就吃多少,多了也不浪费,少了也不再要。如此,日子久了,李柱子媳妇也就品住了他这个性子,也就不强求他了。

老宝成还是个实诚的人,给李柱子家背了那么年长的柴火,没有一次是偷奸耍滑的,总是背着满满一脊背的柴,压的腰都弯成锐角了,走起来左右对倒着,看着像要载倒一边了,忽悠一下,又折正了。这一切,人们也都看在眼里。有些冷眼冷心的人见了,大多会瞥上一下,嘴里悄悄轱辘上一句,“受罪疙瘩!”说完,走开,了事。也有热心热语的人见了,总会不时提醒他,少背点,看压坏身子的。然而,不论是虐语,还是暖语,他都不理,也不听,照旧是我行我素。夏天里,人们忙地里头的营生忙的四脚朝了天,也顾不得吃吃喝喝上的事。一到了冬天,有的人家就需要一些木头桩子,比如宰个羊、煺个猪了、煮个猪头了的,也就会用老宝成背些个硬柴火。他看似个疯子样,其实心里明镜儿似得。白天给谁家背柴火,晚上就到谁div class=functionh3&引发糖尿病原因gt;最新文章/h3ul#CACHE_INCLUDE_RANDOMSORTNEW#/ul/div家吃饭。没给背过柴火的人家,就是再咋叫他去,他都不去。

实际上,老宝成原本不是这个村里的人,是大集体那会儿流浪过来的。据老辈儿人讲,他来的时候就是乞丐样儿,倒还不怎么地老,样子上瞧去也不怎么地疯,就只是木木地,很老实,也不多话。村里见其可怜,就收留下了,安排他给牲口割草打料,吃在村里,住在草房里。当时的村领导是李柱子的爹。那个时候,是集体制的末期,人们就那样闲散懒慢的过了半年。包产到户以后,家家都有了土地。可老宝成既没地,也没户口,还是个半疯子。见他也无个亲人无个着落,李柱子的爹就收留了他,让他在家里给看个猪、打个狗、喂个牲口。总之能干点啥干点啥,吃、穿、住人家全管。后来,李柱子的爹调到了镇里,老宝成也就顺理成章的像个“任务”一样移交给了李柱子。

关于老宝成的身世,起初来的时候,简直是个大谜。然而农村地界,十里八乡,三十里五十里,乃至百八十里都是有通婚有走动的。日子久了,人们似乎也就略略知道些大概了。这些“大概”,经众人的唇舌相递,从而加上有些人的绘色,有些人的绘声,渐渐就传的像小戏剧一样了。

传说,老宝成原是百十里外盛丰乡里的农民,他们家弟兄两个。老大娶了个好媳妇,俊的全村人赞叹。等到给他娶亲的年龄,这家伙说成个甚也不娶。原来,他心里头早就暗暗喜欢上了他的嫂子。家里大人也不知道,更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哇。就这样,一兄一嫂外加他,还有老人,就这么个过的了。老人逐年下世后,家里就剩下了兄嫂和他,还有一个侄子。人们明里不说甚,其实背地里都清楚是咋回事,遂少不得路来路过指指点点,挤眉弄眼的。也常有些小媳妇大妈们,素日里就嫉妒人家嫂子的模样,借此便常围坐在一起扯长舌,泻私愤。某次,当老宝成与其嫂于玉米地里胡乱欢腾之刻,被人偷偷说与了其兄。后被逮住,一顿棍棒把他打出了家门。自此后,他就四处流落着度日。

真正的详实,是过了很久以后才揭开的幕布。

老宝成流落到我们这个村里大约十大几年头上,忽而某日,一个外村的人领着个半大后生进了村,说是找老宝成。人们便领着去了柱子家。一问,原来,这个半大后生,即老宝成原来的侄子,尽是其与嫂子生的娃儿。他居然不知情!一年前,他的嫂子不知得了什么病,肚子鼓涨而死。临死之前,才说出了这后生的身世。并将这个后生托负给了此人,请他务必找到宝成,说明原委。此人倒也挺上心,经过多方问找,才打听到了他的下落。

李柱子两口子请了几个陪客的,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这来人。几樽酒下肚,这来人的话便多起来,将老宝成的“历史”一五一十的娓娓道出。

话说,老宝成的家里很穷,其父是个半瞎子,母亲倒极勤劳。穷苦人过日子,就是个将就,就是个熬盼。等到他们弟兄都大了,家里有了劳力,日子才见了转机。那一年,有人给他兄长说了门亲。家里为了给他的新嫂子挪出一间新房来,就把原来一进一开的老房,楞改成了两个单独的屋子。给父母留了一间极小的,给未来的嫂子留了一间大的。老宝成自己就把家里紧挨茅厕的小西梁房收拾了一下,盘了火炕,生了炉火,勉强住进去了。偏遇了娶新嫂子进门那年冬天,出奇的下了好几场厚雪,整个村子叫雪打的白汪汪冷嘶嘶的。娶亲那夜,其兄嗜酒,早就烂醉如泥死猪一样躺在炕上了。那新嫂子由于不甚熟悉,雪又滑,半夜里闹肚子,着急慌忙到茅厕时,就不小跌进了茅厕米数深的雪钵子里了。凄凄地喊声惊动了就近处的老宝成。他个呆瓜,情急之下,尽错把嫂子抱进了自己的屋……为此,两人才结下了一段撕扯不开的孽缘。

天下的事,谁能说得清,有些或许冥冥中早有安排。

那夜里,不过是叔嫂间的一场戏剧性的巧宗,不曾想,这位新嫂子倒是个长情的女子,再加上宝成原本又比其兄的样貌标志,那胯下之物又气壮,遂其心里就特别中意。那夜之后,就借故说上茅厕摔坏了垮,不能动弹,炕上修养了月余。本琢磨着想如何悔婚,怎奈父母收了人家的财礼,已然无望归还。又加之其老母几回回奔波来往,背着人苦口婆心的相劝。转而,她又忽觉身上有了孕喜,才不得以与老宝成的兄长做了夫妻的实事。然,暗地里却一直与宝成幽会秘会情款意款。父母当初在的时候,两人还有些顾忌。父母下世后,就越发的大胆了。只是,这种事,纵天下皆知了,那当事的人,也就是其兄,往往还蒙在鼓里。直到后来有人长舌偷偷告发,才将叔嫂二人活活捉奸于玉米地里。

共 7966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二胡燕儿奸杀了彩蛾,被枪毙了。二胡燕儿的爹叫老宝成,老宝成是个“疯子”。木讷寡言,没脾气,邋邋遢遢,整天只知道背柴火。老宝成是外乡人,大集体结束前来到村上,李柱子的爹收留了他。老宝成兄嫂过世后,老家人将个十七八的侄子送了过来。原来,这侄子其实是老宝成的儿,是老宝成和嫂子生的。老宝成本来不是“疯子”,和嫂子的事被兄长捉了奸,后又被人推下塘差点淹死,这才成了“疯子”。老宝成的儿就是那不成器的二胡燕儿。儿子被崩了,老宝成着实成了疯子,离开了李柱子家。几年后的一个冬天,老宝成背着一捆柴冻死地野外。光阴一晃又一晃地没了,日子无奈的过着。人生唏嘘,唏嘘人生。:大慰【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14:50: 2 乡村的故事写起来也吸引人,让我们见到了人生不同的一面。

2楼文友: 16: 6:50 小说语言朴实,人物形象生动,最后老宝成的死很惨,预示着什么,一声叹息之后,我们寻找到了什么? 日月如梭

楼文友: 12: 4:27 感谢山西杨蓉文友赐稿,您的此篇文章已被新雀之巢文学社团的公众账号选择推送给文友共赏,请关注我们的公众账号 quezhichaorongshuxia 后在可 查看历史消息 中查看。 仁者乐山山如画,智者乐水水无涯,从从容容一杯酒,平平淡淡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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